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挪威小镇在矿场关闭后,转身成为观光小镇,并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;苏格兰高地偏远小镇找回地方特色,成立只用传统语言教学的学校;英国偏远离岛重建地方经济、完成独立电网。这些成功的范例都得力于欧盟乡村发展LEADER 计划(注一),欧盟2017 年更提出新计划──智慧乡镇(smart village)。
英国上议院农村经济特别委员会专家顾问、英国新堡大学社会更新研究主任舒赫史密斯(Mark Shucksmith)日前应邀来台参与「新归农国际研讨会」。他除了以实例说明LEADER 计划与欧盟乡村计划最新发展,也务实地道出地方发展的困境。
找回地方荣耀 建构地方能力与活力
在人口纷纷往城市移动的时代,许多国家重新检视乡村价值,谈论地方创生或是农村再生。欧盟支助乡村经济发展的计划LEADER 始于1990 年代。
曾任欧洲乡村社会学会科学委员会主席的舒赫史密斯指出,LEADER 发展的过程中存在由外人主导的开发计划,也存在由地方发起的计划,但这两种方式都有其局限。当地方能力无法建构的时候,计划就会随外来资金的停止而中止。意识到这个问题,LEADER 开始发展网络式的架构,本地人参与的同时也融入外界资源,例如政府资金、学校、专家、市场经济等,类型也不限农业、可能加入工业或文化,或是跨领域的整合。
由于各地特色与资源不同,LEADER 有各种可能,舒赫史密斯以三个乡村发展为例,首先是挪威铜矿小镇威勒罗斯(Røros)。这里300 多年来倚靠铜矿生存,但矿场1977 年关闭后,小镇却没有因此没落。在市长带领下引入民间与政府资源,保留百年木造老屋,矿区遗迹成为博物馆,观光成为主要收入,并被联合国列入世界文化遗产。
另一个范例则是苏格兰西北偏远的天空岛(Isle of Skye),这里人口严重外移,从1800 年代的2 万3 千多人,到1970 年仅剩1/3,如今成功让人口回流,舒赫史密斯指出几个因素,包括重新形塑自我认同,找回地方骄傲与自信,促进小区领导力等。最特别的一点是当地学校Sabhal Mor 只使用苏格兰高地的传统语言「苏格兰盖尔语」(Scottish Gaelic)教学。
苏格兰的埃格岛(The Isle of Eigg)则展现小区土地信托计划(community land trust)的成果。这是座距离陆地24 公里的小岛,多数土地由地主持有。直到1977 年居民成立的小区土地信托计划买下土地,商店、观光、水力设施与风电陆续发展。2008 年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拥有风能、水力和太阳能独立电网的小区。
舒赫史密斯表示,LEADER 计划很重要的一点是地方的活力与能力建构,在对外与对内的合作、协商过程中达到利益的共享。不过,LEADER 计划中也不乏失败的案例,讨论过程中因无法达成愿景的共识,反而造成地方分裂。
他举例,苏格兰某地区曾有过开矿计划,部分民众支持开发计划带来的就业机会;环保人士反对计划因为这会铲平山头;另一派人士也不乐见开发,担心外界的物质主义会入侵原本的生活。另一种常引发争议的就是风机架设,有人希望藉此带来小区基金,有人则不希望景观被破坏。
减少发展的不平等 欧盟新计划强调以人为主
舒赫史密斯引用英国乡村部部长麦可(Alun Michael)的话说明LEADER 的重点在赋予地方小区能力,由地方指出自己的发展需求,但他指出,实务上乡村开发有诸多限制,例如官僚体制、法规,或资源分配的不平均。
他举例,曾经拿过补助的地方,更容易再次成功得到补助。地方「自助」听起来很好,但在小区内部也存在不平等,决策权或是发言权常落在少数有力人士手中,彼此间意见分歧,这样很难长期发展。
LEADER 历经不同时期的变革,从1991 年的LEADER 1 到后期的LEADER 2、LEADER+ 等。2017 年,欧盟提出新概念──智慧乡镇,目的之一就是弭平不平等,增加合作机会。
舒赫史密斯指出,从字面来看,智慧乡镇跟这些年很热门的智慧城市有点相似,都想借助最新数字科技,例如网络、手机。不过,智慧乡镇的核心在人,而非技术。主体也不局限在乡镇本身,而是跨区、甚至是跨国、跨领域的合作,以更有效地结合外界的资源与机会。(任真摘)